白雲靄靄漫遊在無際藍天,暖暖陽光懷抱著綠色大地,微微柔風拂過池中白蓮……身處於如夢如幻的仙境之中,一切是如此悠閒清靜。眾人齊聚映日苑,談天說笑、下棋泡茶,已是每日必做之事。
「那重陽之時,你們要回去囉?」莫召奴經過臥雲的解釋,知道了重陽節的意義好奇而問道。
「嗯。畢竟道教尚有諸多前輩,不能失了禮數。所以我和師叔、還有狂刀,在前幾天就必須回去準備一切事宜。」青陽子喝了口茶言道。
「我也要回世外書香參加一年一度的重陽盛會。」劍君從狂刀手中搶了塊芝麻蛋黃說著。
「葉小釵與吾亦必須回轉聖佛界,不能缺席。將軍!」下定離手,一頁書今天第五十二次輕取對手,心情好的不得了。
「欸!梵天……你一定要這麼絕嗎?一點都不顧念我們多年的交情?」海殤君沒想到今天的手氣會這麼背。
「若不念及交情,就不會答應你可以一起去聖佛界。更何況假象的勝出,相信好友不會喜歡。」一頁書很滿意自己表現,連碧螺春喝起來那香醇都更勝平日百倍。
「那韶雲你們呢?」不問風隨行,是早知他一步也不會離開三哥。
「一樣要祭祀雲門的先烈,因此相同要回雲門。」韶雲與佾雲研究著棋局回道。
「你們自己回去。」曲雲擦著心愛的笛子,事不關己的說道。
「曲雲……」韶雲有些無力感,這曲雲老是這樣。
「小曲,你不回雲門的話,那與我回道教。」青陽子聞言,馬上提議著。
「不要,我討厭繁文禮數。」曲雲依究拒絕了青陽。
「既是如此……那曲雲就留在琉璃仙境吧!」莫召奴一下子也不太習慣那麼安靜。
「也好。小曲就待在這,等我回來。對了!白先生你們呢??你們是否須要回魔教一趟?」青陽子問著一旁白無垢等人。
「嗯。重陽對魔界而言,是十分重要的節日,因此我和琴魔二人明天就得先回魔界。」
「我也要跟你一起回去。」醉劍東岳一分一秒都不想和白無垢分開。
「好吧!跟天魔說一聲,應該可以讓你進入魔界。」
「雁,你呢?」琴魔雖然也希望臥雲陪自己回去,但還是不能勉強他。
「我和曲雲一樣,不喜歡人多或是麻煩的盛會,所以不去。」臥雲實話實說。他向來最討厭的,就是煩人的宴會。
「不去哪裏?燄靈……你們回來了,一起吃吧!」素還真端了盤剛做好的糕餅,來到賞蓮亭。而血雨風生與傲笑紅塵也正好回來。
「嗯。好香喔!」血雨風生對白蓮做的任何吃的,都是來者不拒。
「三哥,我們正在談重陽節的事情。」莫召奴坐到素還真的身旁說道。
素還真和血雨風生二人聞言,臉色一變,互看了一眼。他們怎會忘了這麼討厭的節日?待會兒可得好好商量商量。
「大哥,你那天可有任何事情嗎?若無就與我和師叔他們同回道教。」
「我尚有事,青陽……對不起,不能與你們同回。」
「大哥有事,自是重要。無妨!那前輩呢?」眼光看向傲笑紅塵,這人搞不好會留下,反正有小曲他們在,應該是不會讓他找大哥的麻煩才是。
「重陽那天我要去拜訪我的前輩。」
「原來你還有前輩?」血雨風生故意說的很驚訝,實際上卻是在取笑。這脾氣像石頭一樣硬的人,竟然也會有誠服的人?眾人聞言不由一笑,就只有這個血雨風生敢削他的臉皮。
「風生……」傲笑紅塵總覺得自己要早點回蒿蕀居,才會比在這裏讓人當笑話的好。
「如何?要介紹給我認識嗎?」
「這……如果你要與我前往。」
「不要,沒空。」簡單的四個字拒絕了傲笑紅塵,擺明只是說說而已。他血雨風生可不是個傻子,一個已經很難搞了,還來一個?如果又正好和他同的個性,那自己還有第二條命讓人誤殺嗎?開玩笑!
「那前輩何時起程?」素還真問道。說真的,傲笑紅塵有前輩還真是奇怪的一件事。
「過幾天……」傲笑紅塵聽到血雨風生拒絕,倒是有些失望。
「既然大家都要走,那我就選在後天晚上準備一桌好菜,算是暫別宴吧!」
「耶~~~」素還真語畢,現場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不高興很難,因為最近素還真不知為何喜歡上吃外面,常拉著慈郎或是血雨風生、葉小釵等等閒閒沒事之人去茶館酒樓吃飯,所以已經有很多天都沒有吃到他親手煮的菜,實在很不習慣。可是沒人敢要他下廚,畢竟中秋之時也讓他忙的很。
「那明天我陪你去市集。」血雨風生說道。有多久沒有像以前那樣生活了,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一切的回憶是很美好的。
「好啊!你不去也不行。」那事得商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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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世明燈,你這麼放心讓素還真和血雨風生單獨出去?」不用再涉足武林,最大的樂事就是坐在涼亭裏,吹著和風,吃著糕點,喝著西湖龍井和大伙閒話家常,享受著平凡的生活。
「為何不放心?」笑了笑回道。
「因為你有可能出現情敵啊!」劍君總是心裏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
照世明燈但笑不語。如果血雨風生是情敵,那早八百年前他們就在一起,那還輪的到自己。
「你很相信素還真不會移情別戀嗎?」
「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如果還真愛上別人,那我就該檢討自己是否哪裏做的不好,他才會選擇別人。」
「話雖如此……其實你還是很相信三哥的,是吧!」莫召奴看著照世明燈臉上的笑容,哪會不明暸的說著。
「是。我相信還真……」自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白蓮的。
眾人聞言不由會心一笑,只是突然很好奇血雨風生是如何與素還真相識的。傲笑紅塵更想知道燄靈這個名字是血雨風生的真名嗎?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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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素餃嗎?」看著素還真買的材料,血雨風生想了想問道。
「是啊!去龍鳳樓吃的時候,覺得味道不錯。然後再煮個豆腐湯和酸辣湯,一頁書前輩應該也會喜歡才是。」
「那記得口味嗎?」幫著提菜問著。
「就算不記得,你也會知道啊!對了!說到重陽,你以為如何?」
「若非昨天聽他們提起,我自己都忘了這件事情……」
「我總認為他會找上門。」素還真有些煩惱的說著。一整年之中,就屬重陽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節日。
「以他那種個性,是有這可能。別擔心,他敢來,我們就先宰了他,再將他丟入蓮池做肥料。」血雨風生摸了摸白蓮的頭笑道。
「嗯。再不然就挖個坑把他埋起來。」素還真聞言開懷一笑,說著另外一種解決方式。
「好啊!來個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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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的廚房並不算小,一下子擠進十幾個人也還有路可以過。只是這些人全都圍在專門用來料理的桌旁,看起來就顯得格外擁擠。
「你們真的要包?」素還真再次問道。
「真的!教我們啦!」
「好吧!那你們要看清楚。」素還真仔細的從麵皮、包餡到摺邊,做了一遍。美美的水餃就這樣呈現在眾人眼前。
「很簡單嘛!」一頁書本以為做菜是一件很難的事,但看了素還真一下子就簡簡單單的就包好了水餃,認為沒有想像中的麻煩。
「嗯,很好弄。」白無垢也是相同的想法。
「小意思啦!」劍君甚至覺得沒什麼。
「我還以為很困難。」莫召奴挽起袖子言道。
「這樣我也會。」佾雲自信的說著。
大伙看完素還真的示範,各個都表示沒問題。
「既然如此……那交給你們包,我和燄靈去煮湯了。」看這情況,就算再怎麼生手,應該也差不到哪裏才是。素還真也就任由一頁書他們去包餃子,和血雨風生一旁忙著煮湯。
過了一會兒……
「白蓮,莧菜豆腐湯好了嗎?」算算這時間,好了吧!
「嗯,好了。那酸辣湯呢?」熄了火言道。
「也煮好了。」血雨風生掀開鍋蓋,酸辣湯特有的香味隨即冒出。
「好香!配餃子一定很對味。」
「他們也包了差不多才是。」如果照自己和白蓮,根本不用二個時辰就包好了。看向眾人所在位置,每個人都埋頭包著水餃,感覺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二人一起走了過去,要看看大家成果如何。一探頭,沈靜了幾秒又默默地離開,直接就出走廚房。
「你那時候包了幾顆?」血雨風生青了一張好看的臉問著。可以的話,他眼明手又快,就不用品嚐人間地獄的滋味。
「不到十顆。但……材料是我們絆好的,麵糰也是我們揉好的啊!還是先吃胃藥好了……」素還真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也好,真不該讓他們動手的。」
有誰見過水餃包的跟肉包一樣大還是跟雲吞一樣小?或是餡放的太多包的像是燒賣一樣,還是餡包的太少像餛飩?又或者皮破了,餡跑了出來,就又包了一層麵皮?破了又包,包了又破,又不是洋蔥,要層層穿衣?!
「我看預防萬一,我們另外再包素餃。不是還有多備一些材料嗎?」
「嗯。吃完藥,就馬上包。」素還真頭一次看見水餃會想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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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超大盤的水餃,各式各樣的造形。說造形是比較好聽,其實是包壞了……可以安全的看,又安全的吃,就除了素還真先前包的七顆素餃。
「第一次總是有所不同。」白無垢笑道,眾人亦附和著。先為那奇形怪狀的水餃找個藉口,比較好下台。
「嗯。大家還是生手,難免。那大家吃吧!」
「好!」大家就拿起筷子,各自夾起自己所包的素餃一口咬下。
「嗯!真好吃。」血雨風生眼明手快的先把素還真包的水餃納入盤中,吃了一口便讚嘆的很。
「湯也很好喝!」素還真一開始就舀了碗酸辣湯喝著,對燄靈的手藝,從沒懷疑過。
短短二句話的時間,只聽見筷子一雙雙爭先恐後的放下,再抬頭一看,滿桌的人都消失的一乾二淨。變魔術嗎?正納悶之際……一陣陣的嘔吐聲隨即不時傳來。
「食材是我們準備的,就算是生手也不至於味道會變才是。」血雨風生真正是想說,能把美味包到會吐的地步,就只有這群傻瓜。
「他們沒事吧?」
「白蓮,你先去拿胃藥出來好了,我把這些東西處理處理,再去撒水餃。」
「好。唉!」素還真無奈的離去。
眾人經過一番折騰,才在素還真的胃藥之下恢復,然後真真正正的吃到素餃的原味,喝到可口的鮮湯,結束這一波三折暫別宴。並且共同發誓,除非素還真寸步不離才作菜,要不然就不在他視線範圍之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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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靜,真安靜,非常安靜。
第三天了,莫召奴以為走幾個人差不到哪裏去,想不到卻忘了留下來的這些人都屬孤傲一族。一個跟在自己身邊,一天下來幾乎沒說過半句話。一個守在三哥的身邊,除非三哥開口問他,要不然也是講不到二句話,現下人正在樹上吹風。曲雲呢?一天到晚就看見他在擦笛子,自己都覺得那根笛子已經亮的刺眼,還有什麼好擦的?而臥雲……昨夜玩得太瘋了,現在還在補眠。早知道就早點起床,還可以跟三哥他們出門。唉!
「可愛的還真啊!我來囉!」一陌生之聲突地傳來,風隨行率先警戒,而淚痕亦注視著仙境入口,莫召奴倒是好奇還有誰會來這,曲雲仍究擦他寶貝的笛子,臥雲還是在房裏睡他的。
「好久不見了!……??」一仙風道骨的中年人伴隨著光影現身,右手高舉著。莫召奴猜他大概是要揮手打招呼的意思,可是沒人回應,所以右手頓在半空中。
「咦?是不是跑錯地方了??少年的,請問素還真是不是住在這裏?」
「正是。」莫召奴輕搖摺扇,仔細的打量著對方。
「是就好。那他人吶?」
「不在。」
「那我等他回來。」
「閣下是……」
「劍痞-憶秋年。名字很好聽吧!斯文又不失氣勢!」
這人怎這樣……「三哥,你們回來了。」正想搞清楚憶秋年的底細,就瞧見素還真與血雨風生二人回來。
「哎唷!還真、風生!我可愛的……」憶秋年話才說一半,絲絲銀光閃過,人已經被不明絲線所綁。下一秒可連事不關己的曲雲也看傻眼了……
只瞧見素還真和血雨風生二人不知何時站到憶秋年的身後,有志一同的賞他一腳。噗通一聲,憶秋年就這樣被踢入蓮池之中。
「救…救命啊!我要淹死了!」憶秋年無法動彈的沈入水底,拚命的在喊救命。
「三哥!會死人的……」莫名奴也嚇了一跳,那對老人家可是要命的啊!
「會死最好!燄靈,我們去喝茶。」素還真無所謂的說道。
「好。走那麼多路,也累了。」血雨風生也不在意憶秋年的死活,與素還真相階到涼亭休息。
「可是…三哥!他……」莫召奴等人眼睜睜的看著憶秋年滅頂,怎會這樣?三哥為什麼會……
此時,一道身影火速衝出蓮池,那熟悉的聲音再次讓莫召奴等人愕愣,他不是被三哥的天蠶絲所縛嗎?!
「哇啊!呸、呸、呸!吃到爛泥巴,險險就死了。」
「還真啊!風生!你們怎麼這麼狠心對待我這個老人家,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不辭辛勞的來看你們,想不到你們…你們……」憶秋年一付傷心欲絕的模樣,讓人看了於心不忍。不過,涼亭內的二人卻是無動於衷。
「白蓮,你看前面的地挖洞,夠不夠埋一個人?」
「夠啊!挖深一點,埋起來,地平平的,比較好看。」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用記在心裏那麼久吧?還真…風生?」憶秋年聞言,隨即變臉,求和的姿態婉言說著。
「哼!你還敢說?」素還真只恨那時心太軟,下手太輕。
「我知道我錯了,也好好反省過了啊!原諒我啦!」
「原諒你?可以,馬上消失在我們的眼前。」如果時光倒流從前,他絕不會讓這個死老頭存活在這世間,遺害千年。
「什麼?叫我走?!嗚…嗚…我知道啦!人老了,就沒人要理了。嗚……」憶秋年傷心的哭了起來。
「你還有個徒弟,不是這麼健忘吧!」
「不要提那個臭小子!知道重陽節到了,就不見人影,一點不知道敬老尊賢。嗚…嗚…我歹命……想說來這,還有人會好好對待我這個老人家,想不到…哇啊…我好可憐…嗚…」憶秋年誇張的放聲大哭,這可引起了莫召奴等人的同情。
「三哥,這位前輩既然來了,就讓他留下吧!」
「召奴…」這四弟怎麼會這麼好騙……
「小兄弟你真是好心!」
「好吧!看在四弟的面子上,可以讓你留下到重陽過後。但……你若是有其它的目的……呵~」素還真話可先說在前頭,到時候憶秋年的老毛病又犯的話,不管是誰,他都不會再輕易放過。
「怎會,怎會呢?還真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會讓我這個孤單老人獨自一人過重陽~~~」
「再靠近我半步,保證你會跟你的右手說再見。」素還真一句讓憶秋年伸出的手快速收回。
「我還要靠我的右手吃飯,不行!不行!可愛的風生~~~」轉移陣地往血雨風生而去。耀眼的紅光一閃,三尺青鋒離憶秋年咽喉只有零點一公分。方才若沒及時剎住,就要見血了。
「小心!小心吶!那劍是很利的。」
「知道利就好。」血雨風生擺明就是警告。
「知道!當然知道!」
就這樣,劍痞憶秋年順利的住了下來。
*****
經過了三天,憶秋年真是乖乖的當個好客人。三天來都沒有素還真和血雨風生所擔心的事情發生,二人也就略為放下心來悠閒的在書苑看書享受難得的空閒。
「蓮~我想吃炸牡蠣、菊花干貝!」臥雲進入書苑的第一句話。昨夜作夢夢見蓮煮了一大桌好吃的菜,正當興奮的拿起筷子要大快朵頤之時,就被一聲淒厲的慘叫給驚醒,美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破壞這美夢的,正是那劍痞。要不是他想抱蓮,又怎會掉入陷井裏去,活該!
「怎會突然想要吃?」素還真放下書,好笑的問著纏住自己的臥雲。
「昨夜夢見的,可是被憶秋年害的沒吃到,所以人家想吃。好不好?」
「好。做給你吃。」
「廚房好像沒這二道食材了。」血雨風生一旁提醒道。
「那等會兒我再去買,晚上就可以吃到了。」
「蓮~我好愛你喔!」臥雲高興的抱住素還真撒嬌道。
「我知道。對了,我煮了蓮子豆沙放在飯廳,應該冷了。順便叫曲雲、召奴、淚痕和隨行一起去吃吧!」
「好。那憶秋年呢?」
「他不知跑到哪去了,不必管他。」
「你們不一起來嗎?」
「煮的時候,嚐了很多。而且我和燄靈要去市集,你先去吃。」
「好,我會留給你們吃的。」臥雲說完便一溜煙的找人去了。
「甘脆今天煮海鮮大餐,你覺得如何?」血雨風生閤上了書言道。
「嗯。我也很想吃芙蓉蟹……」
「那前菜來個紅醋伴白魚肉,主菜就臥雲想吃的那二道以及你要的芙蓉蟹。湯呢?你認為配什麼才好。」
「煮個蛤蜊清湯好了,口味比較不會那麼重。」
「那我們現在就去市集好了。」對吃的,二人可是很有研究。對作菜,純粹是被以前的生活給訓練出來,轉變成興趣的。
「好啊!現在就去。」
*****
廣大的飯廳裏,五個人圍坐在桌旁,看起來有些冷清,也顯得安靜許多。
「三哥怎沒來吃?」莫召奴疑問道。
「蓮說他要去市集。」臥雲原以為蓮子豆沙會很甜,想不到一入口,卻是濃濃的豆沙香再加上蓮子獨特的口味,甜度適中,配合的剛剛好。「咦?淚痕你不吃嗎?這不會很甜的。」看見淚痕沒有動手,臥雲說著。
「淚痕不喜歡吃紅豆。」莫召奴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是嗎?好可惜。曲雲,好吃吧?」
「嗯。」曲雲專心的喝著他的甜湯回道。
而風隨行忽然放下了碗,臉色有些怪異。
「怎麼了?」其餘四人都注意到了風隨行的異樣。
「這湯……」話未盡,風隨行已是昏迷在桌上。
「風隨行!呃……」臥雲正要上前,卻也是倒了下去。曲雲想以內力來抗衡,但也來不及,相同昏了過去。
「痕……」莫召奴失去意識之前,慶幸著淚痕未喝湯。
「召奴?!」抱著不醒人事的莫召奴,淚痕首次慌了。「召奴!醒醒……」輕拍著他的臉頰,卻是無用。
鎮定!不能亂了思緒。方才臥雲說素還真去了市集,那..淚痕決定先將四人移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找素還真回來。完全沒注意到窗外另一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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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市集,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白蓮,喝杯茶再回去好了。」血雨風生覺得在這入秋時分,喝杯熱茶是種享受。
「好啊!去亦然茶坊喝茶。」素還真贊同著。
淚痕對人多的地方,實在沒有想來的念頭。可是為了召奴他們,他不能不來,就算再怎麼討厭這種地方。但他要找的人呢?是巧合,還是運氣好,他不知道。總而言之,他已在人群之中,看見他們了……「素還真!」
一聲急促的叫喚,讓二人停下了腳步,看向音源處。那是……淚痕?!
「淚痕,你怎來了?」看著來人,素還真臉上滿是訝異。只因這人的個性與風差不多,都是不喜歡人多嘴雜的場所。所以不驚訝……蠻難的。
「琉璃仙境發生事情了!快回去!」雖才離開不久,但,他的心可還是懸著那如櫻的伊人,想快點回去。
素還真和血雨風生聞言,二話不說,馬上跟著淚痕回琉璃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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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召奴他們喝了甜湯才昏倒?!」回來琉璃仙境的途中,淚痕將發生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素還真不敢置信的想再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嗯。我將他們安置在內室……」淚痕從頭到尾都是很正經的回道,讓素還真更是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那快去看看!」血雨風生才如此說而已,就由內室那個方向傳來的尖叫聲……
三人一驚,迅速趕到內室。
「雁、召奴、風、曲雲!」心急那四人,顧不得門壞掉,素還真腳一踹踢開了厚重的石門。
三人進到室內一看,不禁錯愕當場愣住……
「蓮!」看到素還真,臥雲直接就撲了上去,在他懷裏哭了起來。怎會自己一醒來,就變成這樣,那也就算了,竟然連功力也失去?!那叫他臥雲以後怎麼行走江湖!
「痕……」莫召奴亦是一臉驚嚇,淚痕心有不捨抱起了莫召奴輕撫著。
曲雲則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心愛的笛子,變成這模樣拿都拿不動了,以後是要怎麼吹笛?而風隨行眉皺的更深了。
「蓮…我要怎麼辨……」臥雲一想到琴魔若回來,看他這樣,搞不好就移情別戀了。
「燄靈…」素還真想知道,現在血雨風生跟他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他該死了!」血雨風生語畢,人已縱身出了內室。
「燄靈?!淚痕,曲雲交你!」抱起臥雲,素還真拉著風隨行,連忙追去。千殺的憶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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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去哪裏?」血雨風生把劍架在正準備偷偷離去的憶秋年那脖子上笑問道。
「沒…沒有啊!我就想說不好打擾你們這麼久,所以……」
「所以想安靜的離去,不用我們送行。」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還狡辯?」血雨風生加深了力道。感受到劍的寒意,憶秋年倒吞了一口氣。
「燄靈…」素還真來到了仙境出口,看到血雨風生逮到了憶秋年,鬆了口氣。讓這狡猾的老頭溜走,那就麻煩了。
「哇!可愛!真的很可愛~~~粉嫩嫩的臉,再加上那黝黑的雙眼……嗯!古錐!實在古錐!雖然不如我預期,但是還是很可愛。」憶秋年滿意的看著素還真帶的二位小娃兒,以及那個酷酷的刀客身邊和懷中的另二位娃兒,十分得意。想不到那藥過了一段期限,會能變成另一種功效。
「不如預期?你將上次的藥加入我煮的甜湯裏……」敢玩到他身邊的人身上,素還真真的火大了。
「呃…沒有!我沒有!」驚覺自己洩了底,憶秋年決定來個死不認帳。
「沒有?」血雨風生一劍砍下,憶秋年閃得狼狽。
「我不介意明年的今天替你上香,或是清明時分去掃你的墓。真的-不‧介‧意!」素還真手一揚,一把亮澄澄的劍隨即出現。
「等…等等!有話好講,有話好好講啊!!」憶秋年自認劍藝高超,但是如果素還真和血雨風生二人聯手,那可不一定了。
「我不認為有什麼好講的,是吧!白蓮…」
「再講也是多餘,而我,討厭多餘!」
「你們的心真的那麼狠?要殺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嗎?嗚…嗚…果然人老了,就準備等死啦!找點樂子都不行,嗚哇哇~~~我歹命,歹命啦!你們就只會欺負老人,嗚…嗚…嗚…」憶秋年就這樣趴在地上,像個小孩滾來滾去,哭鬧不已。
這傢伙還想故技重施,想都別想!素還真一劍刺在地上,亮在憶秋年的眼前。
「哇啊啊!!還真啊!你沒常常用劍,小心點……」
「以重陽為限,做好解藥。否則……」另一支劍亦直射而來刺在地上,和素還真的寶劍正好橫跨交叉,銀、紅光芒閃閃十分駭人。
「太…太短了吧?到重陽也才剩下四天!」
「做不出來,我就通知風之痕,說你想用這種藥對付他。」素還真一付無所謂的說著。
「再讓你嚐嚐自己的成果,相信洛子商會很樂意重新教你作人的道理。」血雨風生提醒著憶秋年,他還有一位寶貝徒弟。
「做的出!絕對做的出來!」根本在欺負老人嘛!用人家的痛楚來威脅,算什麼英雄好漢。簡直就是卑鄙小人……憶秋年嘴上嘀咕著,一點都沒想到自己犯的錯。
「是不是認為我們很卑鄙?我們會比某人在湯裏下藥來的小人嗎?」
「沒有!我絕對沒這種想法!!既既然要做解藥,我就要回去才能做。所以……」只要能離開這,我就不用管他們能不能恢復了,然後再去找阿痕先說先贏,他們就沒輒了。對!呵呵~~~
「可以。但是為防你逃走……」素還真取出一以玉為框、水晶為鏡,手掌大的鏡子,對著憶秋年一照,再向著天際,剎那間一道紫光由鏡直射而出,消逝空中。
「你你你你你你哪來的印魂鏡?!」憶秋年驚恐的結巴問道。那紫魂鏡是可以將照到之人,前一片刻所說所為,真實的反應出來,呈現在另一擁有攝魂鏡之人的眼前,算的上是罕世寶物。
「風之痕送的。」素還真笑的很美,很迷人。當然,也很等於宣叛了憶秋年的死刑。
「啥咪?!」死定了!
「如果你在期限之內完成解藥,風之痕那我自會為你說話。反者,你就等著他找上門吧!到時候,我可不保證你還有全屍可以讓洛子商埋喔!」素還真話一說完,憶秋年像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傢伙真是死性不改。」
「只怪我們太大意了。」回頭看著那四個不到五歲小娃兒,幸好當年還有反擊的能力。如果像他們一樣,豈不是任人宰割。
「蓮…」臥雲哭咽又帶著稚氣的喚道。
「沒事。不哭…燄靈,可不可麻煩你去買幾件小孩的衣服回來。」哄著臥雲,看到偌大的衣裳罩在娃兒身上,就像是被單一樣。
「好。」血雨風生隨即離去。除了衣服,還有鞋子應該也要買吧!
*****
幽蓮居裏—
「曲雲,可以嗎?」幫風隨行穿著衣服問道。
「嗯。」沒想過自己還會有重回童年的的時候。曲雲在鏡前看了看,蠻合身的…還不錯嘛!
「蓮~我餓了。」馬上就忘記自己先前發生的的劇變,臥雲很能適應的跑來跑去,玩著幽蓮居裏的擺設說道。嗯嗯……變小了,看東西的視線也不一了,真是有趣。
「好。燄靈已經在煮了,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風…別擔心,你很快就會恢復的。」白蓮溫柔的撫著娃兒緊蹙的眉笑道。這舉動倒是讓風隨行紅透了一張小臉。
「還合身吧?」血雨風生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問道。
「嗯。風…鞋。」拿起鞋子,要風隨行抬起腳替他穿好。
「我自己穿。」低著頭,風隨行總覺難為情,伸手要素還真給他鞋子。
「好吧!」素還真也不勉強將鞋子給了他自行穿上,誰知沒接好,鞋子掉到地上。風隨行一臉錯愕,以前要撿隻鞋哪還談的上難不難這個問題,可是現在呢?他不過才是娃兒,人在床上,鞋在地下,那就表示他要爬下床才拿的到鞋子……。素還真笑了笑,撿起鞋子,抬起風隨行的小腳幫他穿好。「喜不喜歡這鞋?」娃兒害羞不語,只是點點頭。「吃飯了。」抱起風隨行到桌旁坐下,又喚著那好動不安於室的臥雲,以及仍在照鏡的曲雲過來吃飯。「雁、曲雲來吃飯了。」
「蓮~抱!」臥雲看到那麼高的椅子,才想到小孩也有麻煩的事。
「好。」抱起臥雲讓他坐好,然後不問曲雲,相同抱著他入坐。是知道他不輕易開口要求,倒是也沒注意曲雲那微紅的臉。
讓素還真抱著的感覺蠻好的,暖暖香香。相反抱著他的話,應該更好吧?難怪臥雲動不動就黏著他,如果恢復大人,肯定要抱看看,說不定比被青陽抱,或是抱青陽還好抱。曲雲心裏偷偷想著。
「來,飯。」血雨風生添好了白飯給三個小娃兒。
「菊花干貝!干貝!」臥雲看到自己喜歡的菜,拿起筷子就要夾到碗裏。
夾,用力夾,努力夾,拚命的夾,無奈小孩的手太短了。看著曲雲和風隨行正好坐在離菜近的位子,絲毫不受影響的用餐。心一急,深怕自己愛吃的菜被搜刮一空,連忙轉而求助他人。「蓮……」
素還真笑了笑為他夾菜。
「我看我另外去拿碟子來會方便些。」血雨風生見狀言道。真是沒想到這一點。
「等等……召奴他們還沒來,我想去看看。碟子我去拿就好,你陪雁他們一起吃。」想到該來用餐的人沒來,心裏疑問的很。
「也好。快去快回,免得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你煮的菜冷了,也很好吃的。」素還真說完就離去了。
這白蓮啊!相識至今真是一點都沒變過……
*****
落櫻居內-
「召奴……」淚痕有些頭痛喚著那倔強的娃兒。怎成為孩童之後竟比大人來得難纏?
「不用你幫忙,出去!」沒功力,莫召奴只能抱起枕頭朝淚痕丟去。「我叫你出去,你沒聽到嗎?!」
「你變成這樣,只是一時的啊!召奴……」
「如果永遠恢復不了呢?你說啊!你說不出,對不對?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了!」莫召奴愈想愈委屈,眼淚也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召奴!」淚痕心疼的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淚痕,你先過去幽蓮居用餐吧!」素還真遠遠就聽到莫召奴對淚痕發脾氣。
「嗯。」知道自己不比素還真來的有口才,何況召奴最聽他的話,淚痕便先行離開。
「召奴…」坐在床邊輕喚著那面對牆壁低聲啜泣的娃兒。「奴…」再次喚著。
「嗚嗚…三哥…」娃兒終忍不住撲到白蓮懷中,傷心落淚。
「怎麼對淚痕生氣了?嗯?」動作輕柔的撫著懷中娃兒問道。
「沒有…」
「那怎不讓淚痕幫你換衣服?」
「我就是不要他幫忙!」娃兒倔強的很。
「還說你沒有生氣,怕淚痕會不想要你…是嗎?」
「才…才沒有!」
「奴…你很清楚淚痕不是這種人,為何還要對他那樣大聲呢?」
「我…我只是…」
「只是擔心如果自己恢復不了,淚痕會離開你的身邊。」
「三哥……」抬起淚眼婆娑的小臉,莫召奴不敢說自己真的不害怕。
「不哭…就算你真的恢復不了,淚痕還是會守在你的左右。相信自己,也相信他的心好嗎?」取出手巾,拭著莫召奴臉上淚水言道。
「三哥…我真的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他現在真的非常須要素還真的一句話來讓自己安心。
「可以。我保證重陽那天,你絕對能復原。乖…不要再哭了,三哥幫你換衣服,才好一起去吃飯。」
「嗯。」莫召奴終於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
*****
用完晚飯後,眾人便一起在幽蓮居的竹雲小亭品茗。而莫召奴也為自己之前對淚痕亂發脾氣向他道歉而和好,現下正坐在他的腿上乖乖的讓他服待著。
鳳凰水仙的芳香不時由杯中飄出,充斥周圍……歡笑的聲音亦是未曾停過。聊了許久,曲雲對這茶可有興趣了。在琉璃仙境喝了那麼多的名茶,也不覺得有特別之處,但這鳳凰水仙卻很得他的緣。簡單的說,就是對味了。
「素還真,你說這鳳凰水仙還不是最好的,是嗎?」
「嗯。鳳凰水仙之上,尚有鳳凰浪菜、鳳凰單欉,而其中又以單欉最是上等。不過,單欉與浪菜早讓一頁書前輩他們泡完了。曲雲,下次我再拿來給你。」
「多謝。」曲雲一直都很好奇。好奇什麼呢?好奇素還真哪來那麼多的特別的東西,他很有錢嗎?看不出。可是沒錢,東西又從哪裏來?又何況有些還不是用錢就能買到的,所以不好奇太難了。
「蓮,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情。」臥雲趴在素還真的大腿上說道。
「什麼事情?」以指慢慢梳著臥雲的髮問道。
「就是啊!我聽憶秋年與你的對話,是不是你們以前也被他下過藥,然後他又說不如預期,那你和風生就不是像我們一樣變成小孩,那是變成什麼模樣?告訴我!快告訴我!」臥雲的話,引起了其他人關懷的眼光。
「三哥,臥雲說的是真的嗎?你們也曾經發生過嗎?」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怎麼恢復的。」曲雲對這個問題比較重視。
那是他們想都不想再去回憶的日子,怎麼可能還說出來。
「呃…這嘛!燄靈…」看向血雨風生,他實不知如何將事情說出口,也根本不想說出來。
「變成什麼模樣那不重要,曲雲問的才是你們要關心的。」
「那其次啦!反正你們現在人好好的,就表示那個憶秋年有做出解藥啊!就算他做不出,你們也會想辦法。總而言之,人家就是想知道你們到底變成什麼啦!」臥雲急欲了解。
「小孩子不用知道太多。」很爛的理由,他知道。可是沒有其它解釋來說清楚啊!
「蓮…你的理由好爛。」臥雲聽到素還真這樣說,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是事實。乖乖的,不要再問了,好嗎?」
「好吧!不過你明天要帶我們出去玩。每次你去市集,都沒有找我們一起去。」以後有的是機會去查,算了。
「嗯。好啊!想出去玩,就早點睡,不要喝太多茶。」
「那我要和你睡。」臥雲要求著。
「好。天冷,你自己一人會很難入睡,我也不放心。」畢竟是小孩,沒有大人來的有抵抗力。
「曲雲,那你也來和蓮睡。」臥雲聞言對著默默研究鳳凰水仙茶葉的曲雲說道。
「嗯。」難得曲雲沒有意見。
「風,要不要一起睡?素還真問著身旁無語的風隨行,只見他小臉漲紅拚命搖頭。「可是會很冷,真不要和我一起睡?」低下頭,在風隨行的耳邊再次問道。淡淡蓮香讓他這次搖的更大力了。血雨風生有時真搞不懂這白蓮是少根筋?還是單純的可以?「那好吧!等一下我陪你回攬風居關窗,才不會冷到了。」摸著風隨行的頭說道。
「嗯。」他不喜歡白蓮當他是小孩,就算他現在的確是小孩沒錯。但…他還是希望自己是有能力保護白蓮的人。
「對了!召奴今天留在幽蓮居。」素還真險些忘了最具危險性的小綿羊。
「可是……」莫召奴回頭看著淚痕,他有明顯的不高興。
「不用可是。聽話,你們三人先回房去,我送風回漾風居,等會兒就回來了。」素還真命令的口氣說道。莫召奴只好跟著臥雲他們回房。
「淚痕,我並非不信任你,但為了召奴好,希望你能諒解。」素還真實話實說。他知道對淚痕不用拐彎抹角。淚痕不會,但就不表示召奴不會。這奴就是不了解自己對淚痕有多大吸引力。
「嗯。」淚痕聞言也明白素還真的顧忌,表示了解,就先行回房了。反正只有晚上不能跟召奴在一起而已。
「白蓮,那我也先回房了。」血雨風生被憶秋年製造的麻煩折騰了一天,也覺得累的很,便先走一步。
「好。風,我送你回房吧!」牽著風隨行的小手,往漾風居而去。
等到素還真照顧風隨行入睡之後,回到幽蓮居之時,才發現自己的房間到處都是羽毛飄來飄去,而那三個娃兒已經在床上睡的東倒西歪了。素還真以為只有臥雲才會玩這遊戲,但看這房間的亂象,想不到連召奴和曲雲也打枕頭戰?算了!他也懶的整理。移了移這三隻小綿羊,為他們蓋好綿被。吹熄了燈火,素還真就躺在床邊的位置睡沈了。今天真是夠累了……
*****
隔天一大早,素還真他們就帶著四個小娃兒出門。原本想早去早回,誰知……
「哎呀!好可愛的小孩喔!」
「對啊!對啊!怎麼會有古錐的娃兒,這是誰家的小孩?真是有福氣!長大來作我家的女婿好了~~~」
「呦呦呦~~~這三位公子也生的很俊,已經婚嫁了嗎?我替你們作媒可好?」
「我家的女兒很乖,人也長的不錯,公子考慮考慮啊!」
對!就是這樣。又剛好鎮上為慶祝重陽節,在前幾天就舉辨了很盛大的廟會,會一直到重陽那天,所以……沒錯!素還真一行人走到哪裏?就會騷動到哪裏?一直到下午。
淚痕雖是表情酷到最高點,但一個大男人手中抱著那麼漂亮的娃娃,有誰甩他?而血雨風生也好不到哪去,一手牽一個,又怕曲雲和風隨行因推擠受傷而小心翼翼護著,讓他真想輕功一展,離開這群百姓。素還真算是習慣了,牽著臥雲,以溫和的笑容應付。
「蓮…抱我…」臥雲一點都不想被摸來摸去,又不展示品,何況那好像被白吃豆腐一樣。
「怎麼了?雁…不是很高興出來的嗎?」抱著臥雲,素還真取出手巾為他拭汗問道。
「哼!」鼓著稚氣的臉,臥雲不悅的趴在白蓮肩上,不言一語。
「各位!很抱歉…我家的小兒子有點不適,麻煩請讓我們過去客棧休息好嗎?」素還真和悅的說著。
「啥?這可愛的娃兒是公子的兒子喔!真是可惜,我家的女兒沒機會了……」
「這二位公子不會也正好是這漂亮娃兒的爹親吧?」
「真不巧……正好是。我們的娘子她們一起去佛寺拜佛,所以今天一起帶小孩出來玩,對不起,讓各位厚愛了。」血雨風生配合素還真說著。
「可惜!真的可惜!」嘆息聲此起彼落,倒也是沒有再纏著,各自帶著遺憾的心情離去。
「你早該用這招。」淚痕真是無法忍受懷中的小召奴讓人動手動腳的。
「我以為你們很能適應的。別氣了,他們非是惡意,去喝杯茶吧!」
*****
「公子,很久不見你來了!」小二哥一見到素還真,就熱情的招呼,領著他們到二樓。
「是啊!最近比較忙,小二哥,麻煩來壼猴魁,再來幾份茶點。」
「好。馬上來!」小二馬上下樓去吩咐廚房。
「這裏有猴魁?」臥雲倒是訝異了,這種小店也會有名茶?
「當然有了。」
「三哥常常來嗎?」
「也不是……路過之時,才會進來坐坐。」
仔細一看,從這樓閣看出去是可以看到整個鎮的景色,視野其實是很廣闊的。血雨風生明瞭素還真會常來這喝茶的原因了。
不一會兒,小二提了壼茶,又端著茶點送了上來。「請慢用!」
「好香!」這是素還真將茶倒入杯中,聞著瞬間散出的香味,大伙兒的第一句話。
「是花茶嗎?要不怎會有蘭花的味道……」曲雲疑問著。
「猴魁非是花茶,而是茶季之時,正好是蘭花盛開,所以猴魁才會帶著蘭花的香味。」血雨風生解釋著原因。
「原來如此。」曲雲對茶又更了解一些。
對從一大早到現在來說,喝著茶,吃著點心,跟在仙境一樣,都會有再幸福不過了的感覺。舒服的喝完了茶,素還真才帶著大家真真正正的去逛遍了廟會所有的攤位。到回家的時候,每個人手上不是贏來的獎品,就是人家看大的俊,小的可愛附贈的。
「三哥,我們明天再來好嗎?」莫召奴難得見識中原的廟會,玩的可高興了。
「蓮~好啦!反正離重陽那天還有三天,我們玩個夠好嗎?」臥雲努力說服著。
「這……好吧!不過你們四個不可以再讓那些攤位的老闆輸的沒有東西可以賣,人家也是辛苦出來作生意的,你們這樣叫他們吃什麼?」素還真先約法三章才肯答應,一想起那些店家大受打擊的表情,就於心不忍。臥雲和召奴還說的過去,而曲雲和風隨行偏偏都屬於不服輸的個性,更是最麻煩的事。
「絕對不會了!」四個娃兒齊聲道。因為首次感覺到身為小孩,是可以為所欲為,又不會引來異樣的眼光的。
就這樣接下的三天,大伙兒幾乎都是在廟會渡過的。真是玩到鎮上沒有人不曉得有個四娃幫,被他們光顧過的攤位,從沒有不大失血的。素還真、血雨風生、淚痕卻是都沒想到小孩子的精神,竟然會好成那樣。整整三天下來,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了呢!直到要打道回府,仍還是覺得帶小孩很累人。
*****
終於也來到了重陽這天,血雨風生與素還真決定如果憶秋年敢不來,就殺到他家去。
「可愛的還真、風生啊!我來囉!」人未到,聲先到,向來的憶秋年的一貫行事作風。血雨風生看向仙境入口,那死老頭總算來了,正打算和白蓮直接去找他呢?咦?那是……
「久違了。」風之痕禮貌性的問候。
「嗯。請裏面坐。」血雨風生亦是有禮的請風之痕到廳裏喝茶,二人相階走入廳內。
「喂喂!今天是重陽節吶!要敬老尊賢,怎沒請我進去坐?唉!人老了就是礙眼,認命點,自己進去。」憶秋年見沒人理他,只好自己跟著進去。
「素還真呢?」沒見到仙境之主,風之痕疑問道。
「等一下就出來了,請用茶。」
「多謝。」接過茶道謝著,他們一向如此客氣。
「風生…我沒茶…」憶秋年開口提醒著血雨風生。嗯嗯……這香味是安溪的鐵觀音!
「要茶自己倒。」
「今天是重陽。」憶秋年又再次提醒著。
「重陽?我當然知道是重陽!不是你交出解藥的日子,就是你的忌日。拿來!」素還真一踏進大門,就很火大說道。
「我是老人家吶!」憶秋年在家徒弟不尊重,出門也被人罵委屈的說著。連絲毫要反省的警覺都沒有。
「倚老賣老的老頑童!快將解藥交出來!!」臥雲四人憤恨的圍著憶秋年。
「哇塞!真是近看愈古錐、可愛!」憶秋年呵呵笑著,真是太滿意自己的成果了。
「憶秋年!!」這集眾人怨恨的怒吼,在在顯示他再不交出解藥,就要他躺著出去。
「解藥!解藥在這!」憶秋年很識時務的馬上拿出解藥交給素還真。
「耶~~~可以恢復了!」臥雲驚喜的叫道。
「淚痕,麻煩你帶他們到房裏服用,我尚有事。」
「嗯。」淚痕拿著解藥,帶著興奮的四個娃兒離去。
「對不起,還麻煩你。」素還真為風之痕幫忙押人道歉著。
「錯不在你,而是他。你不用道歉,反倒是讓他又來打擾你,我才是過意不去。」風之痕雙眼一瞪,憶秋年急忙坐下,不敢多言。「今天前來,除了帶他拿解藥交你,尚有一事想請教。」
「請說。」素還真與血雨風生大概也猜的到風之痕要問什麼了。
風之痕看了看憶秋年,直接走到素還真二人的身邊說了幾句,但並沒有出聲。又有背對著憶秋年,故劍痞雖然很想知道風之痕問了些什麼,也沒辦明白。
「這嘛…你會殺他嗎?」素還真故意大聲問著,讓憶秋年寒毛頓時豎起,準備走人。
「看情況。」風之痕最主要就是來確定這件事。如果如他所想的話,不把這痞子千刀萬剮才奇怪。
血雨風生笑著輕聲的在風之痕耳邊說了一句,很簡單的一句,可是卻是令風之痕當場變臉的一句。
「憶秋年…你該死!」風之痕氣的就要宰了憶秋年,誰知他早一步奪門而出,還邊喊救命。
「救人喔!有人重陽節要殺老人!救命喔!」
「走哪裏去?!」風之痕旋即追了出去。
「你想他明年還來不來?我看搞不好坐輪椅來。」血雨風生打趣的說著。
「說不定是我們去墓前拜他呢?」素還真可是好好的出了一口氣了。
總算臥雲等四人也恢復成大人的模樣,事情也告了一個段落。
隔天,一頁書、青陽子、葉小釵眾人不約而同的回到琉璃仙境,問他們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聽到的回答是:和一大堆像彭祖的老人有什麼好聊的?動不動就聽他們在講一句話:「想當初我還年少之時……」怎樣怎樣的,就可以講好幾個時辰,真是無聊到了極點。於是,就找理由先離開盛會了。
後來眾人知道臥雲他們發生的事情,各個無不後悔莫及,怎會錯過了這等好戲,然後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話:「早知就別去參加什麼老人會了……」糾正是重陽敬老盛會。
後記
風:作小孩……也不錯。(想起白蓮四天來的照顧,臉紅的很)
葉:啊…啊…(好想看看風小時候下次的樣子,一定很可愛)
莫:痕…如果我恢復不了,你會不會不要我……(其實心底還是很在意)
痕:我會等你長大。(深情的擁著愛人入懷)
劍:若沒去參加儒教盛會就好了,就可以去逛廟會,好好玩個夠。(小時候生活太困苦,長大才會這般想要童年)
狂:和小孩玩…至少比跟老人泡茶還有趣。(喝了太多茶,導致一聞到茶香就想吐=_=)
曲:還真,下次我們一起去喝茶。(親暱的摟抱著白蓮)嗯嗯……抱起來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青:小曲…何時跟大哥那麼好了…(有些吃味的看著)
臥:再去找憶秋年拿藥好了,這樣蓮就會天天陪我一起玩^^
琴:要陪也是我陪你玩,無論大小小孩,你都只能是我的人。(臥:琴…霸道。卻還是笑嘻嘻的窩入愛人的懷中)
佾:好可惜,沒有來得及看到好戲…(十分婉惜自己錯過了)
韶:放心。只要那個劍痞沒死,就還有機會看到。(佾:說的也是)
白:真想試試看那變小的藥。(擁有以生俱來的勇氣)
醉:不准。(開玩笑,真讓無垢變小,那他能對娃兒作什麼?不就夜夜孤枕難眠了,絕對不行)
素:好累…(像隻貓,懶懶的賴在慈郎臂彎)
慈:辛苦了。(溫柔的撫著睡沈的白蓮)
梵:早點回來就好了…(非常喜歡小孩,所以覺得很懊惱/_\)
海:那如果我變小了,梵就會常常抱著我了,是吧!^^(梵:你沒臥雲他們來的可愛。海:怎麼這樣說Q_Q)
傲:風生…(白跑一趟就算了,回來卻還受牽連,他怎知憶秋年前輩會來惹事,又不能怪他…)
血:別叫我!早知你殺我那招是他教的,我就不該原諒你!!(糾著傲笑紅塵的衣領,火大的怒罵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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