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
「遊雲，你在看什麼？」
環著手上的民生用品，霓雲好奇的在方才目光一直固定在一點的兄弟面前晃過去。
「沒什麼。」收回目光。
怎麼辦，該不該過去說說．．．．．
「你在看那個孩子？」順著他方才的視線望過去，只見得一個孩子蹲在水盆前，用力的搖晃著那水盆。
「嗯。」點點頭，還是沒下好決定。
霓雲更好奇了，仔細的看著那盆，只見搖晃濺起的水波中，有一尾青鱗的小魚。
那孩子一下搖動水盆，一下又是伸手進去抓了魚身玩耍。
就當他想說些什麼，身邊的藍色已經快了一步，走到那孩子身邊。
「小弟弟，這魚不可以這樣玩。」只是很好心的想要告訴他而已。
那小孩仰起頭，動作倒是先有停止，「這魚是我爹給我的，為什麼不能玩。」小小的臉上，多帶著不解的疑惑。
「那魚有命的，你這樣會玩死牠。」又要勸阻他的動作。
「玩死就算啦，我讓我爹再抓一條給我不就成了。」說著，又要伸手下去作著玩弄小魚的動作，「我爹抓魚的技術好，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是這問題，是那魚也是有生命的，不能說算了。」凝起眉，遊雲習慣性的蹲下身要好好向他說道理。
「那有什麼關係，才死這麼小一隻魚。」小孩站起來，恰好與遊雲平視，「我爹也都說沒關係，要是死了再抓給我就好了。」
這小鬼．．．．．
一邊的霓雲也皺起眉。
步行至山腳下，曲雲抬頭望向那高至天際的山峰。
等等回雲門的路，有一半要輕功不停的直上，暫時先稍作休息好了。
旋著笛，走向每每歇腳處都會經過的溪流。
水光潾潾，只是出了水波聲。
疑惑，是平常山腳下的獵戶？
沒管那水聲，就如同往常的走往水邊，輕掬起清涼的水花拍上面頰。
涼意去掉了一早下山的奔波。
指間與垂落浮上水的紫髮中有細小的魚子慢慢穿梭。
彎起淡淡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讓手離開水面，移向未有魚群來回不定的水面。
想來，要是頑皮的仲瑟兩人，肯定天一熱，就往水裡跳下。
取出今早遊雲才給他的乾淨怕子沾了水，擦拭略有薄汗的額頸，迎著風去了熱意。
水下的魚，又自在穿梭。
收回濕帕，打算再掬一次水。
沾水，卻是一張魚網纏上了掌心。
「就算是要食用的魚，也別在牠活著時候這樣玩弄。」
遊雲皺著眉，繼續對那小孩說道，「牠活著，會痛、會怕，就像你會痛會怕是一般。」
那孩子看了看遊雲，又看了看水盆，「我又不覺得牠會痛，就一隻魚而已哪裡會痛。」可說理直氣壯，「你說牠會痛，牠又沒哭，你怎麼知道牠會痛。」
「我知道牠會怕也會痛。」真是有理說不清啊，現在山下的孩子都不教好的嗎？
「我覺得牠很高興啊，你看牠一直轉圈．．．．．」
「霓雲，別．．．．．」
要阻止兄弟的動作已經來不及了，就見霓雲蹲在那小孩的面前，朝他面頰輕輕一拍。
倒也不是很大力，就是讓那孩子有了刺痛的感覺。
「我也不覺得你痛，你沒有哭也沒有說。」霓雲半勾起笑容，眸間卻含著些許的不允和怒意。
也許他們也食魚，也食肉，但是每食一樣東西，最起碼都得知道這是一樣生命。
可這孩子小小年紀就不尊重生命，只當作是一樣玩過即丟的消耗品。
雖然多事，他就是看不過去。
眼淚在那小孩的眼中打轉。
「霓雲。」不贊同的忘了兄弟一眼，首先想到的先是安慰那孩子。
畢竟，孩子尚小，怎麼說都不應該對他出手。
「對不起．．．．．」伸出手，沒想到卻給狠狠的拍開。
然後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小孩一腳踢翻水盆。
「誰稀罕這隻臭魚！」
大叫，然後朝那泥沙中掙扎的青鱗小魚用力跺了一腳之後，就哭著跑開。
「死小孩。」對著小孩跑去的地方低斥了聲，霓雲這才想到回頭看著兄弟。
就見，遊雲凝著眉，拾起了地上那一團沾了沙的血泥。
「霓雲，是不是，我不該多事。」
那聲音像是輕嘆，難過的無法言語。
勾起那網，是四面皆下。
雖然說不干自己的事情，還有設網的人多少是一定要圖個家裡溫飽才會設下。
四面．．．．．
指尖穿梭，將四面網扯開一邊。
銳利的漁網劃下一條條紅。
忙了一下，才將網置回。
身後傳來腳步聲。
「曲雲？」
回過頭，是那向來一同下山採買的兩人。
「巧呢。」淡淡的彎起笑容，卻發現似乎不對勁，「遊雲？」他斂著眸，似乎帶了心事。
「路上有點事情。」霓雲搖搖頭。
就見那藍色走向溪邊，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將手上的東西順著溪水，帶去。
「遊雲，你還好吧？」難得出現的良心讓他多踩了幾步，關心著這樣來沒反常的兄弟。
「嗯，沒事情。」站起，本來還深思的目光卻在接觸到一抹紅之後完全散去，「天啊，曲雲你又沒愛惜自己，受傷了都不先止血包紮．．．．．」
碎碎唸沒停止。
曲雲轉頭，瞪了一眼霓雲。
被漁網傷了的掌心，在一波一波沒完沒了的碎碎唸之下，慢慢纏上溫暖的布塊。
潾潾的水光，有一點青慢慢的隱去。
他只是希望，那魚可以平靜。
這樣而已。
後記
好複雜的一篇．．．．．
其實這是某玄的怨念形成（爆）
裡面有一大半，是某玄和老闆的獨生女的對話。
現在的小孩都不看重別樣生命，光見流浪動物的多就知道了。
其實，最羨慕的是霓雲可以給他一巴掌，某玄也想．．．．．
只是，不能打＝ ＝
（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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