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實在不想把血淋灑的山羊放進自己的個人空間,徐錚就讓嚕嚕直背著,自己也不騎上嚕嚕的背,就跟在嚕嚕的身邊往前走。
走到來路的分岔口,嚕嚕轉頭回來看瞧著徐錚。徐錚笑道:“你倒是記性好,還記得我們昨天探索到這里了。”沉吟了一下,道:“反正今天還早,我們接著昨天的繼續前進,記路的任務還是交給你。”
嚕嚕點點頭,轉向岔路的另一邊,撒歡子往前跑。這種探索未知的前途的過程,它也很喜歡。
自從翼虎夫婦開始撫養徐錚開始,徐錚就和小翼虎生活在一起。兩個小家伙總在一起嬉鬧吃奶,隨著年齡的增長,感情越來越深。當了近200年人類的徐多或許還認為小翼虎是另一物種,可小翼虎卻把從小就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徐錚當成了親人。
嚕嚕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睡覺時鼻子里總是有一種輕微的嚕嚕聲響。徐錚自小和它一起睡,聽慣了這種聲音,覺得很是親切,就給它起了個這樣的名字。
剛開始那會,徐錚和三只翼虎無法交流,只能從它們的神色和動作猜測它們的想法。反過來三只翼虎對徐錚也是同理。但隨著時間的增長,特別是徐錚可以開口說話了,源源不斷的中文就開始對著嚕嚕轟炸。沒辦法,找不到個可以說話的對像是會悶死人的。就算找不到人對話,找只翼虎單方面的說個不休也是種發泄的方式。就這樣子,一個說個不停,一個不得不聽,慢慢下來,嚕嚕對徐錚想要表達的東西,竟然能理解個六七成。特別下達簡單的指令,做什么事或要完成什么任務,沒有華麗的形容和詞語堆砌的時候,嚕嚕對徐錚話語的理解更是百分之百的準確無誤。打這以后,嚕嚕就成翻譯機,徐錚想對兩只成年翼虎說的內容,由嚕嚕表達過去。兩只成年翼虎的指示,由嚕嚕傳回來。通常嚕嚕傳遞過去的準備度是百分之九十。而傳回來,徐錚的理解度則只有不過百分之三十。是以,有時候徐錚難免郁悶,自己交流水平還不如一頭翼虎……
對于這片森林的探索活動,自徐錚6歲時就開始了。
第一次冒險活動,徐錚和嚕嚕就合作無間的完成得很好。徐錚的豐富知識和觸類旁的靈活思維使得一人一虎可以很好的前進。而嚕嚕獨特的動物本能則可以很好的記住回家的路。而且以翼虎的強悍,保護者這個角色當之無愧。
翼虎的確很強,就徐錚所見,到目前為止,能和翼虎正前沖突的生物還真數不出幾只來。這種家伙,不但速度超快,身體靈活無比,尖利的虎牙和鋒利的爪子更是克敵制勝的利器。再加上背生雙翅,靈活性和機動性以及作戰范圍又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使得徐錚腦子里常常浮現出如虎添翼這個詞來。嚕嚕這只小翼虎還好一些,沒成年。徐錚見過兩只成年的翼虎在對敵時,口中可以噴出無形的能量,像是壓縮后的空氣彈一樣,可以直接用來攻擊敵人,而且威力相當可觀。第一次見時,翼虎爹可是噴出一枚看不見的空氣彈,摧枯拉朽的轟倒4棵直徑能1米多粗的大樹后才算作罷。
因為翼虎的實力,天敵很少。所以徐錚和嚕嚕在森林里過得逍遙自在。起初嚕嚕還肩負保護徐錚這個脆弱的小孩的安全的責任。隨著徐錚的成長,特別是當徐錚第二次進入天道之術的修行第二層境界時,嚕嚕則直接由保護淪為徐錚的跟班。
自此,森林里的其它就倒了大霉。以前搗蛋的就只有嚕嚕一個而已,現在多了徐錚這個混世魔王,其破壞力則是以指數倍在升級。同時的,徐錚和嚕嚕的探索半徑也以翼虎爹和翼虎娘的蝸居為中心,達到了一人一虎最快的腳程以一天往返為半徑的方圓面積。
沒辦法,不是徐錚不想探得更遠,只是翼虎娘通過嚕嚕交代了,俺不管你們丙個小子天亮時就出來能走多遠,但必須得在天黑之前給老娘趕回來吃飯睡覺。這就咱們家的規矩!人人都得給我按規矩辦事。
所以徐錚只能在翼虎娘劃下的圈里探索,雖然不能探得更遠,但卻可以了解得更深入更仔細。對于未知的世界,徐錚是充滿了好奇心,想要了解更多。
前世在床上躺了147年,想動而動彈不動。現在有了健康的身體,徐錚明顯的患上了后天性主觀自發型多動癥,只要一停來不做點什么,就渾身不自在,所以才有了6歲高齡就拉著嚕嚕上竄下跳不得安寧的事情發生。
說是探索,實際探索工作由徐錚一個人完成。嚕嚕通常負責游玩,陪伴徐錚,然后運用本能把回家的路記下就行了。對地形的勘察,動、植物的記錄,則由徐錚完成。只不過這世可不比前世,前世是人機結合,看到了就記住了,這世只能努力記在腦里,回窩后想法子記錄下,完善已經初個雛形的地圖。現在,徐錚前面分枝拔葉的前走,嚕嚕背著打回來的獵物緊跟其它。
這個森林里,徐錚不認識的事物實在太多,就算認識的,也有一部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實際是似是而非。看到熟悉的東西,徐錚會給它取熟悉的名字。但到底是不是,他卻不敢斷定。
近10年的時間探索下來,徐錚收獲不小,包括十幾種叫不出來名字來卻很美味可口的野果。近百種藥用植物,一些不知道具體用途,但感覺上又有用的動物遺留物。這些東西讓徐錚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扔進個人空間。如果不是個人空間自已在緩慢成長,只怕早都堆不下了。
走了近一小時,徐錚一路走走停停,采采摘摘,突然停了下來,伸鼻到空中凝神仔細嗅著。嚕嚕一陣緊張,以為敵人出現,下意識的向徐多靠近,警惕的圍過來將徐錚護在身后。潛意識里,它還是將徐錚當作了以前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小嬰兒。
徐錚見狀一笑,道:“嚕嚕,別緊張。我只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有點不敢相信。”
安撫著嚕嚕,徐錚尋著香味找過去。果不其然只走了不遠就在地上找到兩分田地面積那么大一塊土地里長著的東西。
這種東西像堆草一樣,低低矮矮的并不高,只及徐錚的小腿高度,整株都開滿了淺白的和白色中帶著微綠的小花。花技端同時也結了些籽,長4.56毫米,寬11.5毫米左右,兩頭尖尖,有點象發育不良的小麥。徐錚蹲下來,不用低頭,就可以聞到從花和結的籽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濃郁的芳香。
心中一陣狂喜,徐錚還不敢斷定,便抻手摘了一些用指甲碾碎,把壓扁的多油的籽放到鼻尖仔細聞了半天,最后終于斷定。正是孜然這種燒烤用的極品香料!
“哈哈哈!”徐錚忍不住放聲狂笑:“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這種好東西!嚕嚕,這下我們可以找到寶了。”
有這么好么?嚕嚕斜眼看著眼前低低矮矮不太起眼的小草。香是很香,剌激到它敏感的鼻子,直想打噴嚏,實在看不出好在哪里。
“不信?”徐錚笑。“晚上做烤肉的時候你就知道。到時候可別吞掉自己的舌頭。嘿嘿嘿,能找到這個東西,真是意外的收獲。嚕嚕,等我采夠了就打道回府,今晚上給你們做一頓好糠的!”
徐錚烤肉的手藝之好,嚕嚕已經領教過了。自從吃過徐錚新自烤過的肉食后,嚕嚕自認為天下找不出比那更好吃的東西。這樣的味道還可以更加美味么?懷疑的眼光里,嚕嚕看著徐錚歡天喜地的采摘他叫做孜然的小種子,一把把的扔進他的個人空間里。
知道嚕嚕不信,徐錚也懶得和它計較,反正晚上吃過之后便知道。他現在只顧得上使勁采摘這些價值曾經可以和黃金比美的香料,甚至還挖了近十株放進自己的個人空間里,希望可以挪地方養植。
這一輪摘下去,成熟的孜然籽讓徐錚采摘一空才心滿意足領著嚕嚕盡興而歸。
07
回到兩只翼虎的領地,正好是天色擦黑時分。
兩只翼虎懶洋洋的趴在徐錚布下的小聚靈陣里。翼虎爹根本無視兩小的歸來,翼虎娘則抬頭打量兩小一眼,眼中的神情不言而明:兩個小鬼再晚點回來就有你們好看的。
徐錚一寒,雖然早明白在兩只翼虎眼里,自己也成了它們的子女之一,也并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妥,但被這種看長不大的小孩子眼光掃過來,仍然是覺得不寒而傈。
轉頭看著聚錄陣里的兩只家長,徐錚就覺得頭痛。這個千辛萬苦才做出來的聚錄陣,本是打算提高天道之術的修為之用。沒想到兩位家長偶然間跑到里面休息了一次,發現能力飛速增加后就直接霸占了過去,徐錚這個創作者和嚕嚕反而要等這兩位老不修的靈氣吸收足了才有資格進去。
輕手輕腳的走過兩位家長,徐錚看著那兩位越來越油光水滑的毛皮不由得很是羨慕。有毛生物就是好啊,瞧這毛皮,讓這個聚錄陣養得,亮麗順滑得跟什么似的,都可以去洗發水做廣告了。
走到專屬于自己的位置,徐錚熟練的架好支架,將山羊從嚕嚕背上拖下來,對嚕嚕道:“拆開。”
嚕嚕興奮的一撲而上,揮舞自己的尖利虎牙和利爪就開始肢解山羊。一人一虎合作過多次,嚕嚕的屠夫工作做得得心應手,利牙和爪子運用起來,比起皰丁解牛的技術水平絲毫不遜色。
而且徐錚一點也不擔心嚕嚕會偷吃。自從吃過自己的烤肉以后,只要有徐錚在,三只翼虎是絕對不會碰生肉的。
翼虎會喜歡吃自己做的熟食,之前徐錚一點也沒有想到。
翼虎的哺乳期為三年。三年以后斷奶,小翼虎也具備了基本的撲食和消化生肉的能力。這個時候就可以帶它們出去打獵,并開始食用生食。對于這一點,嚕嚕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如果沒有徐錚的出現,嚕嚕肯定是吃著生肉健康長大。可是偏偏多出一個人類,而且是有著前世記憶的轉生人類問題就大了。三年的哺乳期一到,小徐錚被翼虎娘強迫著吃生肉時就受不了了。每次一吃就吐,一吐翼虎娘就接著喂,前頭喂過徐錚后頭接著再吐,如此反復,形成惡性循環,發展到最后,不用吃,甚至連聞到都不用,徐錚一看到生肉就吐。
這不吃東西哪成?可愁壞了翼虎娘,天天瞧著小徐錚傷心,生怕他就像自己頭一個孩子一樣就這樣沒了。
其實徐錚自己也餓得頭昏眼花,就要餓不擇食下定決心啃生肉的時候,雨季到來,暴雨連連,帶來充沛雨水的同時,連環的閃電也擊燃了枯技,轟轟的燃燒起來。徐錚忙不迭小心的收藏起火種,像珍寶一樣保護起來,每天用這個引燃火烤肉吃,才算解決了茹毛飲血以生肉為食的問題。
即然有了熟食可吃,徐錚當然不滿足只吃肉類的本味。而且肉類食品,就算做熟了,在不放調料的情況下,仍然有著天然的腥膻味。所以自6歲起可以自由行動了后,尋找調料就提到了每日必做的日程安排。
還別說,找了一段時間,果真讓徐錚找出幾種可以用做調料的草類和樹皮。每每烤肉時,徐錚都將這些調料放進去,使得芳香撲鼻,烤肉的味道日漸提升,越來越美味。三只翼虎最終沒有經得起誘惑,有一日實在受不了那種鼻尖繚繞的香味,嚕嚕首先大著膽子來嘗了嘗。沒想到真不是不嘗不知道,一嘗忘不掉,嚕嚕一吃就喜歡上了。再由嚕嚕推薦給虎爹虎娘一試之后,三虎徹底對生肉嗤之以鼻。自此以后,除非餓極,獵回來的獵物如果不是經由徐錚加工,三虎是碰都不會去碰。
嚕嚕的動作迅速有效,很快就完成工作。徐錚看了它一眼,扔了幾片樹葉過去。嚕嚕伸爪抓住,老老實實的用不太靈活的動作仔細的擦拭自己的爪子,直到擦到爪子雪亮才扔掉葉子。這是它和徐錚呆在一起花了好幾年才在徐錚的不懈努力下讓它成的衛生習慣。
虎爸虎媽是朽木沒未法雕了,不指望它們飯前也擦擦爪子什么的。但嚕嚕你要吃我做的東西,就必須先把爪子給我弄干凈。OK?這是徐錚的原話。
至于嚕嚕……當然得OK。不OK就閃一邊去,啥也吃不到。可憐的嚕嚕,花了近半年才學會這套高難度動作,其中這苦處實在無法對外人道也。
你見過還有餐前洗爪子的老虎么?不用懷疑,眼前就有一只!徐錚出品,就是這么另類。
火已經升起,三只虎圍過來,滿眼有趣的看著徐錚燒食物。這套過程三只翼虎已經看過徐錚操作多次。嚕嚕曾經表達出想學的意愿。不過等它試了一次后就徹底的放棄。這玩意兒是人干的,不是虎學的。
不過學不會也所謂,咱有徐錚嘛。而且觀看地徐錚烤肉的全過程,聞著那撲鼻的芳香,在焦急的等待中看著肉一點點的烤好,這也是一種百看不厭的樂趣。越長的等待伴隨著期待值的上升,這就意味著最后烤出來的東西味道會更好。
等三只翼虎圍火趴好,徐錚才將肉串在樹枝上,架在火上翻轉烤制。三只翼虎以前還有些畏火,隨著徐錚烤制多次以后,也學會如何和火堆保持合適的距離,即能享受到又不會燒到自己的毛皮。
慢慢翻轉著手里的烤肉架,徐錚不慌不忙的看著肉塊開始收縮變色,開始冒泡,一滴滴的脂肪被烤出來,流過肉塊表面滴進火堆里,發出嗤嗤的快樂聲響。隨著輕微的油煙冒出,一股原始的香味開始散發出來。隨著進一步的烤制,原本鮮紅的肉質開始變暗,顏色變深,又慢慢變淺,漸漸轉成一種深金黃帶著油亮的色澤。誘人的香味變得更濃,三只翼虎都不由自主的口水橫流,喉頭發出無法抑制的吞咽的聲響。
徐錚暗自好笑,卻不作聲,仍然慢慢翻動手里已經接近半熟的肉塊。
很難想像,做為一個轉世的星際聯盟第一代智腦竟然會有這樣好的烹調手藝。
其實這得全歸功于第五批安排來照顧他身體的護士如如,就是送他最后一程那個俏麗小護士。這小丫頭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做東西吃。而且小姑娘天性熱情,生怕不能言不能動的徐錚寂寞,變著法子央求徐錚從網絡上尋找各種烹調制作方法,想讓徐錚沒有時間去多愁善感自己將行就木的身體。拜這個熱情善良的小姑娘所賜,徐錚確實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傷感,而且不停的聽小姑娘在耳邊絮絮叨叨各類食品的制作方法,再加上幫小姑娘尋找的食譜,到最后小姑娘會的還不多時,徐錚自己反倒成了一個理論上的大師級烹調家。到了這異界以后,化理論為實作,試驗幾次后,實力飆升,真正成了一代烹調大師。
思緒飛馳間,肉已至六成熟。看著三只翼虎迫不及待的神情,徐錚笑道:“就快好了,嚕嚕,去幫我拿石刀過來。”
嚕嚕飛奔過去,迅速拿著石刀回來。多次操練,它的虎爪就是要靈活得多。
石刀,顧名思義,就是石頭磨成的刀片。原因無它,徐錚的天道之術還遠遠達到第十層可以原素轉化的功力,而且也沒有可以利用的資源來制做鐵器,只有回歸原始生活,磨塊石頭來當刀使。其實想想,當年輕松自如通過網絡架駛星艦征戰星空的第一代智腦居然淪落到要用石刀來切割,也蠻可憐的……
08
徐錚接過石刀,沿著肉塊的肌肉紋理劃開幾道溝槽。虛空里探手一拿,已經將幾種調料從個人空間里拿到手里。
第一種調料,是一種樣子看上去像樹皮的東西。它實際的味道也確實很像一種叫樹皮的香料。徐錚將它用石頭磨成粉,均勻的灑在烤肉表面。第二種,是一種草本植物的塊根,有大蒜那么辛辣,不比過起大蒜的香又差了那么一些,勉強可以替代大蒜。徐錚將之搗成汗,淋在烤肉上。
經過這兩道工序,烤肉更香,肉香和著調料的味道直撲鼻端。三只翼虎有點控制不住了。不過它們知道還有一道工序,所以都忍著。就見徐錚又拿了幾個果子出來,擠出汁,同樣也淋在烤肉上。果子的汁水和肉塊一接觸,立時發出滋滋的聲響,一股蒸汽升騰起來。這下,烤肉更香,肉質已經接近七成熟,色澤更是深金黃色變成一種燦爛的金色色澤,誘得人食指大動。
嚕嚕歡呼一聲,就待伸爪想要抓住一塊。
“等等。”徐錚道,笑咪咪又拿出兩樣東西,道:“今天咱們試試不同的。”
嚕嚕有些悻悻的收回爪子,迷惑不解的看著徐錚。
徐錚神秘的笑笑,攤開的手掌里舉著兩樣東西。兩樣東西嚕嚕倒是見過,一種是徐錚前些日子采來曬干的干蘑菇,別一種則是今天剛剛采摘那個籽狀果實。
將干蘑菇在掌心拍碎,用手指細細的將它捻成粉,灑在肉塊上。這是徐錚突然奇想想到的調味品。這個森林里找不鹽,淡味的烤肉已經吃了很久,三只翼虎倒覺得沒什么,以前吃的生肉也沒有鹽味的,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不過徐錚卻是不習慣,靈動一動下想到鮮美可口的蘑菇,用它來代替鹽,應該別具風味。
接下來是將孜然籽直接灑在烤肉上。如果將孜然曬干制成粉,味道也許要更好一些。但現在孜然籽剛采摘下來,一粒粒都還很飽滿,估計制成干孜然還得花幾天工夫,所以徐錚就直接灑了上去,讓孜然籽全借著肉塊上脂肪沾在上面,轉動著手里的樹枝進行最后的烤制。
這兩樣東西放上去后,在火焰的加熱下,肉已至八成熟。隨著徐錚的轉動,幾種調料的味道已經充分滲入到肉塊當中。借著火焰的燒烤,特別是加上了孜然以后,一種獨特濃郁的香味直散出來,剌激得三虎一人食欲大盛。
早已經知道徐錚的手藝有多好。但這次的烤肉明顯更加異香撲鼻,已經讓三只翼虎的期待值達到頂點!
“好了!”徐錚歡呼一聲,將樹枝取下來,讓三只翼虎各自去取用。
嚕嚕興奮得不停的自喉頭發出嚕嚕的聲響,搶先迫不及待的抓了一塊下來,也顧不燙,張嘴就咬。
肉塊很燙,燙得嚕嚕不停的左拋右擲將烤肉塊在兩只爪子間換來換去,嚼肉的嘴也燙得不住發出噓噓的呼氣聲音。不過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咀嚼的速度。翼虎爹和翼虎娘也是如此,雖然不像嚕嚕吃得那么惡形惡像,進食的速度卻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味道實在太好了。比以前吃過的所有加起來味道都更好。肉質還是那么細滑,咀嚼起來結實有嚼口卻并不綿實。每口嚼下去,唇齒之間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濃香,越嚼越有滋味,生出一種急切的想要咽下去卻又舍不得想要多嚼幾次的矛盾心理。和以前吃的不同,這次的烤肉明顯的更加香氣四溢的同時,肉里好像又多了一種滋味,味嘗起來回味無窮,讓人又生出一種恨不得要把舌頭都吞下去的感覺。
徐錚還剛剛拿起第一塊,三只翼虎已經用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干掉了頭一塊,正在發起第二輪進攻。不用試,看三只翼虎滿足的神情,徐錚就已經知道這次的烤肉有多成功。微笑著搖搖頭,徐錚慢慢啃著手里的肉塊,心里思忖,如果手里還有鹽、糖、醋、干辣椒、鮮辣椒、花椒、胡椒、小磨芝麻油、黃豆粉、花生渣、香芹、甜醬、一點點黃酒或是紅酒等等這些東西在,那這三只翼虎更是要吃得瘋了。瞧著三只翼虎吃得滿足,徐錚自己心里也覺得很滿足。
三虎一人滿足的啃著烤肉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一輪金黃和明月和一輪橙紅的明月都升上了正空。火光熊熊的映在徐錚的臉上,也映在三只翼虎帶著一臉滿足的神情大嚼的臉上,說不出的生動有趣。徐錚啃著手里的烤肉,一邊伸腳到嚕嚕腹下,用腳趾拔弄它柔軟的的毛皮,心里突然升起一種極其幸福的感覺。
前世里徐錚就是天縱奇才,10歲就以特優成績于中心星軍事學校畢業,頂著少年英才的光環;12歲修到天道之術第十層的境界,讓整個星際聯盟震驚;然后經歷147年,帶領整個星際聯盟擊退異星入侵,成為整個星際聯盟成就斐然的第一人!他所取得的成就,放眼星際聯盟,是沒有人可以比擬的。
但徐錚從來不覺得幸福快樂,就算是星戰結束后,他也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半人半機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似乎星際聯盟的每一人和自己都有著千線萬縷的關系,這些紛雜的關系織成一張細細密密的網。而他就是網中被層層纏住掙扎動彈不得的小昆蟲。
每一分每一秒,徐錚感覺到的都是責任,他的責任,就是要每一個人都幸福快樂;每一分每一秒,他感覺到的都是自己肩上沉重的重擔,先是要如果千萬百計的擊退異空間強敵,再后來如何在戰火消退的星域里重建家園。每時每刻徐錚總想著如何能讓別人幸福快樂,卻早已經忘記了該如何尋找自己的幸福人生。
對于這個,徐錚沒有抱怨過。從心底深處,他做得無怨無悔。他愛星際聯盟的人,希望他們可以幸福快樂,縱然是犧牲了自己的幸福人生,徐錚也覺得值得。躺病床上和各種連線并接在一起,一躺147年,當星際聯盟在戰火飄搖中站穩了腳跟后,徐錚并沒有感覺到自己曾經以為會有的滿足。他一度認為,好男兒當志在四方,身為男兒身,就應該頂天立地,開辟一番事業,才是男子漢所為。而現在只不過是環境使然,犧牲自己,成全天下萬民,也只不過是轉了個方向,仍舊是自己窮其一生想要達到的目標。但當勝利的那一天到來,徐錚被整個星際聯盟萬民公推為最偉大,最有成就的人時,結果證明,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躺臥在病床上,每當微有閑暇,心底總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叫囂著要讓徐錚去尋找自己的快樂人生。
前世不生不死的活著,那不叫經歷人生。雖然萬民景仰,頂著最字當頭的一連串耀眼頭銜,但這都不是徐錚想要的。
人生是可以經歷一切,想唱就唱,想說就說,找個相愛的人攜手共渡一生,經歷每一件從來沒有經歷的事情,體驗從來沒體驗的感受。不用要有什么目標和志向,只用放開身心去迎接每一樣嶄新的事物就好。這才是幸福人生。
前世的徐錚早已經毅然決定,把自己的一切都貢獻給星際聯盟,尋找自己的快樂人生的夢想早已經扼制在搖藍中。到星戰結束,徐錚已經是變成了半死人徐錚,尋找快樂人生的夢想連他自己都記憶不起來。
讓徐錚沒有想到的是,冥冥之中,不知道是什么強力的力量在眷顧著他的人生,竟然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給了他一個健康強壯的身體,讓他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這使得一切又鮮活起來,仿佛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重新實現夢想――體驗快樂人生!
比如現在,就算是披著樹葉圍裙,抱著肉塊和三只翼虎一起大啃特啃,徐錚就能感覺幸福的存在,它仿佛就在手邊,唾手可得。
也就在這一刻,徐錚做出一個決定,他一定要走出森林去看看!
看不同的地理風光,看不同的人文歷史,行遍天下,去感覺不曾感覺過的,去體會不曾體會的過的,去見識不曾見識過的。即然重生,就不要白白枉費它,這一世,且率性而為,重新做人,不求風光萬世,只求平平凡凡,簡簡單單,快快活活的過一個快樂人生!
前世的老人徐錚就讓他隨風而去,今世的少年徐錚將一切從新開始,忘掉過去的人生經歷,重新把一切從零開始!
看著手里的烤肉,徐錚突地放聲大笑,狠狠的咬了一口后,站起來大叫道:“我要走出森林!我要重新活過!我要去尋找我的快樂人生!”
09
做出走出森林的決定以后,徐錚就更加努力的修習天道之術。他心里深深明白一個道理,無論身處哪里,自身的強大和所具備的本領才是創造幸福人生一切基礎。要做到這一點,不付出辛勤的努力是不可能做到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幸福快樂總是可以和付出的汗水劃上等號。
天道之術的修行變得更加勤奮起來,從以前純是想是更好的自保變成有了目標,徐錚的進境增長得很快,很快的就進入第三層境界。進到第三層境界以后,徐錚再次制做了一個小型聚靈陣,把自己和嚕嚕圈進來,避免再去和兩位翼虎家長搶聚靈陣用。
同時,徐錚對整體森林的勘查行動也變得更加頻繁和仔細,盡量收錄更多的未見事物和了解地形,期望尋找到走出森林的道路。
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這三個月里,徐錚的天道之術已經達到第三層境界的頂點,凝而不發,無法再行突破。看樣子突破現在的境界到達第四層短時間是不太可能實現。
徐錚知道這天道之術的修行是順應天道行事,理應順其自然,急也沒有用。所以雖然心里著急,但也只有強自按壓下來,另行等待突破的契機。不過隨著天道之術修行境界的增長,徐錚的個人空間已經成長到近10個立方米的容積,這是讓徐錚最為高興的一件事。
即然突破無望,徐錚便不在天道之術修行多做糾纏。除了每天固定的時間里進行鞏固修習,他把更多的時間放到對森林的探索和翼虎家的重新修建上。
所處的這片森林,為了便于記憶,徐錚把它取名叫做浩瀚林海。被取名叫做浩瀚林海的森林確實也太大了,如同徐錚給它取的名字一樣,浩瀚無垠,大得離譜。徐錚和嚕嚕有一次不顧翼虎娘的反對,帶了自以為足夠的食物和水出發,沿途連飛帶行走,飛累了就行走,休息夠了再騎回翼虎背上飛行,足足走了8天,直到食物和水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才不得不返身而回。從這一次到達的終點望出去,滿眼仍是一片浩瀚無邊的森林,完全看不到頭,沒有一點探知到邊際的跡像。
不過這一次的勘查倒也不是沒有收獲,徐錚驚喜的找到了一座鐵礦和一座不知名的金屬礦,算是失望之余的一點補償。
現在,徐錚一邊著手進行第二次遠征勘查的同時,一邊動上了鐵礦的腦筋。希望在第二次遠行之前可以制造出一些稱手的工具,同時修建翼虎的家,爭取在第二次雨季結束以后可以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雨季一結束立即就出發。
整個過程中,最讓人頭痛的事就是無法正確判斷自己所處森林的哪個位置。因為一但定出起始位置,一切活動就可以以這個起始的原點位置展開,呈放射性的往外擴展,避免出現原地踏步和曲折迂回的事情出現。
這個時空和徐錚原來的那個時空有太多的不同。完全不同的天象和星象使得前世累積的根據天體辯別位置的知識成了空談。起初徐錚一直在用最笨的辦法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就是把自己歷年的探索的區域全都繪制在翼虎家的墻上,以這個為依據,逐步擴大探索區域。
但慢慢的,他找了一種規律,讓這種無頭蠅式的探索行動變得有一定的方向性。
起初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一枚小核。
陪著翼虎家族參與無數次狩獵活動并分而食之以后,徐錚注意到一件事情,就是幾乎這里所有的生物,腦里都有一枚核狀事物。它們都呈現出晶體的外觀,不同的物種間形成的核狀物,顏色各異,大小不等,形狀也不相同,大部分呈現出半透明的樣子,小部完全透明或是完全不透明。
第一次拿到這個東西,徐錚只覺得這個小東西蠻漂亮的,好玩有趣,把玩了一陣后,實在搞不懂它有什么用,就直接扔進了自己的個人空間。然后隨著天道之術修行的境界增長,徐錚察覺到這個看上去蠻漂亮的東西意然蘊含著能量。而且能量的多少隨著核狀物的大小不同也是不同的。通常來說,個頭大的,完全透明或是完全不透明的總是能量要多一些,半透明的一般排在中間。再后來,他發現這種能量也是可以被吸收或者轉化出來。因為他就看見翼虎總會吞食一些青色的核,吞下能量含得多的,或是吞下少的累積到一定界限,翼虎的能力就會或多或少的提升。觸類旁通,心思靈活的徐錚就大膽把它們運用到第一個聚錄的建立上。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可以這么說,這次徐錚大膽的越級修建聚靈陣的嘗試之所以能夠成功,這些核狀物成了最大的功臣。如果沒有它們,徐錚越級修建第一個聚靈陣的舉動只能是紙上談兵。
從這以后,每次狩獵,徐錚總是會下意識的收集這些核。無論明白用途與否,一古腦全塞進自己的個人空間里存著。慢慢的十幾年下來,徐錚的個人空間里倒有半壁江山是讓這些核占據了去。
這就讓徐錚發現另一個規律,也是讓他有了走出森林的希望的依據。
徐錚發現,浩瀚林海里的生物無外乎有兩種。會使用能量的和不會使用能量的。會使用能量的肯定有這種核,而不會使用的則沒有。根據能力的大小,核的大小也不同,能力大的可以從核的顏色、大小、形狀上體現出來。而且根據徐錚所獲的無數枚核所得,這種核的分布是有規律的,它們呈一種放射性的發散范圍,越往中心的能力越大,越往外能力就越小。這就意味著,只要沿著核所帶來的能力減小的方向尋找,總有一天,可以走出這個森林。
想通了這一點,徐錚不禁雀躍。勘查不再是盲目的了。
現在的工作就是準備萬事,再等東風,等到萬事俱備,東風來臨,就開始第二次遠征控索。
要準備的諸事里,第一件應該做的就是重新修建翼虎的落腳地。
翼虎本來是不做窩的。事實上,他們現在也沒窩,現在這個落腳的地方全是徐錚一手搭建出來。這種背生雙翅的生物,原本的習性走到哪里就狩獵到哪里,狩獵到哪里就在哪里休息,隔上三五天消化完了繼續狩獵和休息的行程,一年到頭總在遷移,沒有固定的落腳點。直到徐錚這個小東西出現在翼虎的生活中后,翼虎才為了照顧這個小東西,停了下來,只在現在落腳的周圍一帶活動。
現在翼虎窩,或得可以說落腳點,是徐錚七歲時在一棵大樹上造的樹屋。徐錚在嚕嚕的幫助下采來許多樹枝和藤條,把它們編織在一起形成結實的結構,用以構成墻和基礎支撐。再尋了個枝杈濃密的地方,固定在上面,用樹枝搭頂形成一個圓形的約有4個平方米面積的小樹屋。
小樹屋很簡陋,連窗都沒有,只有南北方向兩個開口。雖然徐錚也做兩道門,但大多數時候都沒有關。這樣可以方便翼虎出入。因為翼虎有翅,也不用考慮建樓梯什么的,這三只家伙拍拍翅膀就可以輕松從地面升起,掠身就進了樹屋。而且動作靈巧得很,常常看得徐錚羨慕不已。要知道,飛翔的能力是天道之術修行到了第八層境界才有的本事。
至于徐錚本身,也用不著樓梯。在這森林里生活,鍛煉得徐錚就跟泰山似的,靈活更勝猿猴,抓住樹枝三兩下竄溜就能上樹屋。
按理說,這樹屋干燥又通風,里面鋪著干草和樹葉,即柔軟又舒適,沒有什么不好。但一但雨季到達,就完全變了樣。
浩瀚林海里,一年總有固定的兩次雨季。第一次持續大約40天,每天總是有連綿不斷的雨水落下。第二次持續大約也是40天,降雨的間隔期不固定,不過每隔三五天的總有暴雨來臨。兩次雨季間隔150天左右。在森林,每年中主要降水都集中這兩個雨季里。第一個雨季陰雨連綿,樹屋受潮,住著就不是那么舒服了。第二個雨季普降豪雨,小樹屋又不能很好的遮風辟雨,常常是連徐錚在內,一家四口在雨里淋成四只落湯雞,凄慘無比。翼虎在森林里生活多年,倒是讓雨淋慣了,雙翅一伸拱在頭上遮擋雨水,縱然狼狽,也可以勉強渡日。可徐錚就很慘,對付這種情況,他就只有兩種選擇,要么也躲進翼虎的翅膀底下,要么就讓雨水直接澆個唏哩嘩啦。
10
淋也就淋了,把自己當成雨水澆灌后可以成長更好的小花,心理上很舒服很多。這個不是問題。在以往的十六年,徐錚可是有很多次都把自己當成含苞待放的小花……
直正棘手的問題是,每年第二季雨季雨水量很大的時候,常常形成山洪和泥石泥,劈頭蓋臉的順勢而下,浩瀚林海里的生物再強勢,也敵不過這種無窮無盡的大自然的力量,所以因為這個死亡的生物不少。
徐錚擔心的就是這個。翼虎雖然有翅,但當真正的山洪暴發時,它們也面臨著沒有落腳的地方和洪水后沒有食物的問題。總不能瞪著一片汪洋一直在天上盤旋著吧?飛機都有飛沒油的時候,更別說依靠雙翅飛行的生物了。而且誰知道大水什么時候退去,退去后哪里尋找食物,這些都是翼虎生存面臨的問題。
以前徐錚還可以想辦法解決,現在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三只翼虎生的活就要好好的規劃一下。
徐錚仔細思索,樹屋肯定不是長遠之計。那么又住哪里比較合適呢?
靈機一動,徐錚突想起來去年和嚕嚕一同出去探索時找到的那個巖洞。
巖洞距現在的樹屋距離大約有2000米,在一座山的三分之一腰身位置處,離地面約有400米高,地勢陡峭。巖洞的開口很小,大約是直徑60厘米那么大的一個開口,鉆進去以后,直徑變大是一個直徑近3米樣子的一段通道,約有15米左右長。走過這個通道,里面是一個廣闊的空間,說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是點也不過份。而且里面大洞連連著小洞,鉆出小洞后又是別有洞天,洞連洞,孔連孔,像是整座山內部都讓這些洞掏空了,其真正的容量不借助儀器根本無法估算。徐錚上次鉆進去勘察了半天,發現其內部空間之大,足足讓人吃驚不已。而且現在那里就住著一些類似于蝙蝠類的小生物,翼虎住進去一點問題都沒有。徐錚便開始打算怎么讓翼虎一家遷過去。
想到就干,第二天一早,徐錚就帶著嚕嚕再次去查看了一次那個巖洞。發現里面干燥空曠,而且通風良好,確實是個居住的好地方。只是洞口太小,必須得擴大一些才能方便翼虎出入。
回來時,徐錚順路去了上次勘查時發現的鐵礦,采了足夠的鐵礦石讓嚕嚕背著回家。
由于徐錚的天道之術穩定在第三境界,使得徐錚不僅可以擺下聚靈陣,同時也可以使用天道之術里東方秘術的那一部分,進行初級的器具制做。在這部份內容里,以完成度可以分為煉化、塑形、析離、熔合、轉化、煉制、附靈、創造八個階段,統稱煉器。天道之術的這部分煉器技能,如果修到極致,除了不能無中生有憑空創造事物,借助現有事物改變其結構和性質,甚至變換成別一種物質則是可以做到的。到了這種階段,實際上已經達到道家學說里的用平凡物質創造新事物的階段,可謂一代創造的大師。而徐錚目前所能達到的階段,只能處于最低階,頂多能完成塑形和煉化這兩個最基礎的使用。不過再在徐錚要對付的是這些原生鐵礦,并不打算完成什么高深的工藝,這點水平也足夠了。
找了個空地,徐錚把鐵礦石放下,第一件事情就脫掉自己的樹葉圍裙,他現在還達不到可以運用身體里的氣護體的境界,可不想引發天火時把自己的裙子燒了。而且裙子被點燃就意味著可以引燃鳥毛,引燃鳥毛就有可能烤到小雞雞,到時候小雞雞變成烤火雞,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當然,對于徐錚的裸體,嚕嚕是沒興趣的。都看了十幾年了,也沒見徐錚身上開出一朵花來,有什么好看的?光溜溜的,像只沒毛的雞。有時候嚕嚕甚至覺得徐錚挺可憐,看吧,都十幾年了,身上的毛還是那么少,一點遮風避雨保暖的效果都起不到……可憐的娃……
徐錚倒不知道嚕嚕在轉什么心思。他將鐵礦石放在地上,選定了個兩個排球的那么大的一塊后,左手掐了個陰印,右手掐了個陽印,雙手合扣,并指一彈,鐵礦石就慢慢的飄飛起來,懸在空中。
嚕嚕湊頭過來,興致勃勃的看著。類似的把戲它看徐錚耍過多次,每次看起來都很有趣。
第一步,徐錚是布爐。雙手分開以后,右手掐的招火印,左手掐的是引火印。雙掌疾翻間,鐵礦石的左右兩邊各自出現一團拳頭大的火光。
第二步,是結爐。左手的引火印不變,右手姆指掐住小指第三節,其余三指平伸,又彈,是謂定火印。兩團火光就在嚕嚕的眼里慢慢的拉長,各自伸出一條細線來,垂下,又逐漸彎曲,越過鐵礦石的下方聯結在一起。現在,鐵礦石下方顯現一條弧形的火線,虛虛的托著上方的鐵礦石。
第三步,是開爐。徐錚縮回雙手,左手手背切過右手手北,相錯間用無名指纏住中指,中指纏住無名指,形成一個復雜的手勢。結印成形,徐錚迅速雙手外拉保持手指交纏的動作雙手合扣的動作,再往外一推,口中輕喝:“點火印!”
那彎曲的火線呼的一聲就崩發出火焰,同時以中點為圓心飛速旋轉起來。只轉了幾圈,就形成一個半球形的火盆,盆里噴著熊熊的火焰,鍛燒著中間虛空里拱著的懸空的鐵礦石。
火盆里的火苗不高,越出火盆一尺來長的樣子。長度剛好能舔到鐵礦石高度的一半。神奇的是,火盆里噴出來的火焰并不像普通的火焰一樣飄忽不定,總是抻縮著跳動不休。徐錚結印布下火盆里噴出的火焰總是直直向上正面噴射,像是爐底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送它一般。
火焰呈橙紅色,從表面上看上去,給人一種溫度不高的感覺。而事實上,鐵礦在它的作用下很快就熔化掉,變成一團紅通通的鐵水。鐵水里有些黑灰色的雜質,它們隨著鐵水的進一熔化,自然而然的析了出來,透過火盆掉到地上,轟的一聲引燃地面原本還是翠綠的青草,引得熱量撲面而來,可想而知其溫度有多高。
嚕嚕讓撲面而來的熱量推得退了好幾步,臉上的胡須都烤彎掉幾根,這才意識到它的厲害,小心翼翼的退了幾步,隔著更遠的距離觀看。
鐵水進一步熔化,徐錚也因為一直牽引著火爐的整個作用過程而急速消耗能量。很快的,額頭上便冒出大顆的汗珠。這時候鐵水已經紅得透明,顯出水一樣的流態來。如果他境界足夠,這時候就應該進入析離階段,人為控制鐵水的成分,自如的控制其成份構成,去掉不理想的成份,只留下想要的。這和剛才的自然析出雜質是意義上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時機已到,以徐錚現在的水平也不可能進一步煉制。當下收回結印的手,左手手掌卷成筒狀,放到嘴前,用力對著中空的掌心一吹。一股手臂那么粗的火焰便自掌心吹了出去,迎面撲向液體狀的鐵水。
整團滴溜溜亂轉的鐵水就像迎面而來的利刃切過,迅速分開,分成五團。
徐錚雙臂一振,雙后合扣再分開,陰陽印立現,五團鐵水中脫離出一團飄到徐錚面前。揮水抹掉頭上的汗水,徐錚開始全力施展塑形術,雙掌不停的翻飛,各種結、印不停的拍出,一雙手掌如翻花一般,變出種繁雜的動作,晃得嚕嚕眼都花了。
隨著徐錚的動作,一柄斧的雛形慢慢展現出來,先是柄,斧身,斧刃,一步一步像用筆勾勒一般,最后形成完整的斧頭形狀。
這時,鐵斧溫度已經下降,由通紅的顏色轉變成暗紅,整個形態已經固定下來。徐錚又掐了一個引霧訣,憑空里現里一團霧氣包裹住鐵斧,只聽里面嗤嗤的聲音不斷,正到慢慢減弱停歇下去,一柄鐵斧才鐺的一聲掉落地面。
成了!
第一次制器做出成品,徐錚難掩興奮,連忙搶上去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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